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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电故事

江汀札记

从家出发,目的地是一千里外刚听说不久的乡村。

二十个小时的火车,刚好赶上雪天,在路上就开始发烧,暗暗担心本来就不长的几天支教时间会在生病里浑浑噩噩过去,庆幸的是到了芷江后就没有再生过病。雪停了,江边客栈屋檐上附着薄薄的一层细雪还没化干净。早点摊老板掀开蒸屉,蒸腾的热气融进冷湿的空气,就这样进入了再普通不过的早晨。

与孩子们真正碰面后,预想中的调皮、闹腾轮番在现实中翻倍上演。这不是我第一次支教,大学期间我接触支教活动,迄今已有三次,但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在线下完成的支教。隔着屏幕的互动到底还是冰冷,课堂互动和课后交流都带着不尖锐但钝韧的隔阂。而在现实里,一整天,只要在别的班没课没助教任务,我几乎都“驻扎”在调皮捣蛋的高年级。我们在这里的时间不就不长,起初还担心如此下去难以消受,没想到不过几天,孩子们居然奇迹般地乖了起来,在每天风风火火维持秩序的“相杀”中我也慢慢对他们有了更深的感情。有一个孩子,每天都来办公室找我,送贴纸、卡片和糖果。事后对妈妈说起此事,她说小时候的我也是这样的。恍恍然,我好像时隔很久又找回小时候纯粹的表达,喜欢谁,就把认知里的好东西分享给她。

芷江的冬天很冷,晚上在睡袋里蜷缩着挣扎半天才堪堪入睡。学校老师听说后,就把她的房子借给我们住,被暖风和被窝包裹着,让我在异地他乡竟然也有种像被妈妈爱护一样的温暖。留在学校陪着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听我们问到当地特产,就让她父亲送来了两大箱橘子。老师放假临走前,担心我们买不到菜,就带我们去她家的菜园,还叫班上的孩子带路,让我们随时去摘。实际上,当地卖的菜品虽然不丰富,但也足够我们这些厨艺不精的人轮着试吃一圈了。开始两天总能吃到带点糊味的鸡蛋,渐渐地,火力不稳的电磁炉也渐渐被我们这些半吊子大学生驯服了。

当地最让人念念不忘的是辣椒,总让人觉得比福建的辣椒多点风味。我们下过一次馆子,三百块钱交给老板自由发挥,现杀的鸭做火锅,再炒上几个菜,够我们十一个人吃饱。有一道辣椒肉末实在惊艳,向老板问了,说精髓是里面的酸辣椒。千里迢迢地带上一大罐酸辣椒回家,想把这种惊艳打包带走,但做了几回味道总是差点儿,总还想着回去再尝一次。

相遇的圆满好像与时间的长短无关,世间有白首如新,有倾盖如故。芷江之行,就让我一见倾心,从此多了一种故乡般温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