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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帕其实不是手帕

 
                                                                                    /刘晓舒
前段时间看完整本《罗生门》,发现自己最喜欢的是《手帕》。如果不是手帕,我对这本书的感悟可能并没有那么深刻。《手帕》其实不是手帕,而是芥川龙之介对于被类似手帕的东西蒙蔽了的现实的讽刺与哀叹。
就自身而言,《手帕》是与其他历史宗教故事相反的一个现实背景故事,开头的《编剧法》、秋草图案的岐阜灯笼以及热爱日本文化的美国妻子形成一个奇怪而有趣的构造,从头到尾贯穿其中。《编剧法》作为文章的线索从开头连接至结尾,使作者的情感由百无聊赖——厌恶——震惊——领悟又到“放下”而起起伏伏。本文结构严谨,以多种手法侧面描写了先生对于日本文明、外界事物、真实情感的流露与戏剧理论的讨论,令人对日本武士道精神不免深思
文章多次指出访客西山夫人提及儿子的死始终一脸从容,甚至微笑待人,令人觉得她并未有多忧伤。而当先生俯身捡起团扇时看到的一幕才使他改变对其的看法——西山夫人只是表面一脸淡然,实则慌张到极致,她藏在桌下的手剧烈地颤抖,紧紧攥住手帕几乎将其撕裂,用文中的话讲就是用全身哭泣。然而从先生极其复杂的表情来看,既有他对西山夫人虽心慌意乱却维持着表面平静的敬畏,又有看穿别人心理活动所带来的满足,这些心理最终以一个有些做作和夸张的表情呈现。这两个细节深深表现了芥川龙之介对日本武士道精神的讽刺和批判,表面一个样子,其内在又是另一个模样,侧面揭露了其精神的无比虚伪、做作和腐朽。
 而作者巧妙地将《编剧法》和武士道精神放在一起,烘托并讽喻武士道精神“做戏般”的真实形态,又以先生在做外的经历——小孩子都为他们国王逝世而深切痛苦这一件事,反面衬托了西山夫人所代表的日本武士道精神的伪善和做作,不敢表露真情实感的胆怯及懦弱。

 文章最后写的是先生将《编剧法》放在一边,心中所想的是企图打破稳定局面的东西,定定注视绘有秋草图案的岐阜灯笼的光亮。这个结尾实是意味深长,稳定局面表面指《编剧法》、秋草图案的岐阜灯笼以及热爱日本文化的美国妻子,而我认为它实际指的是日本当时的社会境况或者是根深蒂固的武士道精神。这一段提出批判腐朽虚伪的武士道精神之余,还寄予了创造新的日本精神的憧憬与希望,渴求真情实感根植于人民心中,去掉一成不变的做作和伪善。
   与此同时,我不免想起了日本侵华战争那段屈辱的历史。正是日本大行其道的军国主义精神和妖魔化上升到无与伦比高度的武士道精神,导致时人以对外侵略扩张来转移国内舆论,这段史实也恰好地反映出武士道精神堕落虚伪的一面。

 让人不得不感慨,一个民族精神的好与坏、盛与衰定会决定一个民族的生存与发展。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精神还算不算是个重要的东西呢?现在的人,是否还有云在青天水在瓶的悠然自在,以及心灵的相互碰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