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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电故事

愿逍遥游

我渴望自由的状态。

记得高中有一次考完试,我和一个朋友坐着另一个朋友的摩托车回自己学校,车有点烂,后座都能够随意拿起来,像《谭谈交通》里贝斯特橱柜那一集的小摩托。朋友的车技也因一年未碰而生疏得很,在那条人来人往的沿河小路上颠簸起伏,让我胆战心惊。但正是那时的我在摩托车后座上一边紧张地看着满街车流,一边以一种跌跌撞撞的姿态冲过十字街口,这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与快乐。以后我也多次一个人乘着小电动或者共享单车在马路上跑,虽然也有过类似的快乐感,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那次的状态了。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行无所止。并不是到了十二点就必须要吃饭,而是饿了才吃饭。我高中时候留下来的后遗症就是,必须每天准时睡午觉,否则我会认为下午是没法度过的,但是后来我渐渐发现,即使不睡觉也可以上好课,原来以往大多数都是我自己恐吓自己。

作息一旦打破虚假的“必然性”,我的身体就被解放了一部分。人并非为了作息而起居,而是因为起居需安排一个作息,因被作息表囚禁,我高中的时候常常失眠,中午、晚上都睡不着,一度有轻微的神经衰弱症状,我被折磨过很长一段时间,这成了我身体上的某种枷锁。枷锁常常是自己加给自己的,因为最能认清人自身的并不是自己,就像我总以为最能看清一条鱼长什么样子的是鱼本身,但是后来才知道大概应是是猫。

我喜欢在晴朗的日子搞大扫除,扫地、擦地、洗掉堆积的衣服和袜子,把桌面上、柜子里不要的东西扔掉,这个过程也是整理心内垃圾的过程。心里那些呼之欲出的东西,常常是在这样的时刻产生的。有为与快乐和荣誉相关,但幸福是因为无为,美也是因为无为。

美天生就是无为的。为了有所为而去为,或者为了有所为而无为,就注定无法审到真正的美。两睫交瞬之顷,一瞥往返大千,御风而行,泠然善也,不出于任何目的,单纯就是为了赏一朵花,这叫做审美,如果是个植物学家,就算是另一种研究,而不是自由的审美了。世界是矛盾的,连“自由”这个概念也是矛盾的,一个人如果没有支配自由的自由,那么他就是自由的囚奴。

我渴望着自由。柏拉图说,理念世界才是唯一存在的真实,于是我渴望理念中抽象的真实,与真实中的自由。逍遥游,只是庄子的传说,水长东,每一条血脉都在呐喊。不如说现在大多数人的目标无非就是快乐和自由,我们一直争着向上攀走,越来越搞不明白自己的意义。所以自由是一个永恒的话题,绝对的自由不能存在,相对的自由难以定义,我们似乎常常在追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