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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电故事

那一刻,泪流

        我常在回想那次国博参观,在李自建创作的油画面前,竟然会泪落轻泣。不知道是因为看懂了?还是因为被自己编织的故事感动了?可能两种原因都有。

        周末的饭桌上,再一次跟伍姐聊起了这次画展,言谈中说起来那幅《啄食》。给我的感觉,画家将画面定格在农村旧式的堂屋前,并排坐在台阶上的是姐弟两个,岁数极小,即使大一点的姐姐也穿着罩衣。姐姐一手里端着一碗面一类的餐饭,一手用筷子挑起食物在吹凉,以方便喂给迫不及待想吃饭的弟弟。小姐姐的神情像极了自己也想吃一口,可是她是姐姐,得先尽着弟弟来吃,强忍的背后一定有做姐姐的责任和父母一直的叮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不远处啄食的几只小鸡,其中的两只在争抢一条小虫,各不相让,大有你死我活之势。两组意象,人与动物的区别如此之明显,人间的亲情真是无比伟大。

        伍姐说,可能还包含了另外的意思,那就是长久以来,在中国的家庭传统中女孩尤其是长姐更多地扮演了从属的角色,家里男孩的地位重要,乃至于一切都要以他为中心。相比于人在家庭角色中的轻重,小小的动物却反映了一种平等,这种公平的生存和成长,应该是时代进步的方向,更需要普及到社会的各个角落。

       另一幅被聊到的是祖母系列中的《依》。穿着迷彩外衣的祖母面容悲凄,额头层层不断的皱纹点数了岁月如刀的刻画。灰白色的发髻挽起于脑后,有风吹过,几缕碎发飘起,倍感无助。双手紧紧拉住外套衣边,把下巴缩进衣领,似乎不胜风阵阵的寒意。引人注目的是左手上缠着厚厚的白纱布,明显地透出血迹来。这该是那个时刻的留影?可能的是天灾中人民子弟兵将老人安置于安全地带并细细处理伤口后,又将身穿的外衣披给老人。可能的是天灾中家里的男丁将父母安置后,又匆匆赶往其他地方救灾时,来不及穿好外套,母亲紧拿起外衣,赶着都没吆喝住已经奔在远处的孩子。风起了,自己穿到身上,寻觅衣服上残留着的孩子的气息,内心无限担忧,早已忘记手上的伤口。还有其他种种解读,不能胜记……

       后来想,这大概就是画作带来的不同人的不同解读。画之所以让人所思,在于作者想传递的内容,也在于看画人以此为触发点的某种生活经验的自组织再现。看画应该保持心灵的某种敏感,捕捉画面的种种意象,甚至要提前做些准备,比如画作创作的年代背景,画家的流派传承如此等等,然后奔到画展前仔细品赏最想看的作品,如蒋勋在关于卢浮宫的序言中写的那样,呆够时间后,找个角落,仔细回想画作的色彩和内涵,深陷其中,情意流动,那一刻泪流也不足为怪。

         希望未来的某一天能真正看懂画,期待ing。